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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不要再提了?”
“我答应过姜氏,若能高中,就带她一同外任,远远的离开沈家。”
晏深匪夷所思的模样:
“你发昏了?外任去?没有世家高门的妻族,你只怕要在外任上一坐到死,都只是七品小官儿!”
沈观没言语,晏深越发的急:
“你筹谋这么久,就这样放弃了?你的仇怨都不报了?”
沈观心头糟乱,语调也不好起来:
“不报了!”
“你!”
晏深豁的站起来,死死盯了他半晌,一句话没有再说就走了。他没想到沈观为之筹谋付出所有心计的谋划,这么轻易就放弃了。
但事情也未必就如沈观想的那么顺利。
他能不能高中,是否可以外任,都尚是未知。他原想稳住姜清杳,高中过后定下世家高门的亲事,与仕途上一往直前,将那些曾今欺辱谋害过他的人踩在脚下。
但在静思堂的大门打开的那一刻,这些他秉持了十九年的心思,忽然就烟消云散了。
与晏深不欢而散,沈观茫然坐了许久,又往东厢去。姜清杳哪怕睡着,消瘦的脸上都是细密的冷汗,冬儿在旁小心照料。
“夜里冷,再多烧个炭盆,别让你家姑娘冷着。”
冬儿去烧炭盆,沈观坐在床边看姜清杳,忽然觉着很陌生。他回想头一回见到的姜清杳,站在檐下偷偷抬眼,飞快而又惴惴的低下头去,分明无心,却不胜风情。
这才多久?不过半年光景,娇花儿一样的姑娘就仿佛枯萎了一般。
姜清杳睡中不安,挣扎了一下,却牵动腿,疼的颤抖着醒来,模糊的看见沈观。
“六郎……”
沈观扶她,端着盏子喂她喝了几□□血的药茶。
“怎样?觉着好些了么?”
姜清杳点头,但双腿火辣作痛,疼的叫人想死,还不如跪着时尚有麻木,还能忍耐。沈观给她擦了擦汗:
“这几日,太太打着皇后娘娘的旗号,拜访了几位主考官。”
姜清杳怔了一下:
“这是做什么?”
“乡试的时候,太太就上下打点,换了我的试卷。”
“啊。”
姜清杳惊呼,顿时明白,大为慌乱:
“那……”
“别慌,没事了,我已将此事告知晏家,皇后娘娘也已知此事,皇上英明,不会叫她如愿。”
姜清杳还是惴惴不安,催促道:
“若是中了,还得殿试,书不能丢。”
殿试才决定着他的真正结果。
沈观给她掖了掖被子,等冬儿回来才走。但第二天一早,他就带着书来了,坐在床边一边看书一边给姜清杳揉腿。姜清杳看着她,心里从没有过的平静,她不过稍动动,沈观立刻丢了书道:
“怎么了?”
姜清杳笑道:
“你安心看书,让冬儿来就好了。”
沈观却没理会,又拿起书看。
放榜是在半月之后,沈观这些日子始终在东厢看书,虽少与她说话,但始终陪在她身旁。每每郎中来诊治,也是攥紧她手,让她觉着安心。
放榜这日,姜清杳早早醒来,沈观已在她身边坐了,阿瓜去看榜,姜清杳心慌的很,叫冬儿把她藏起来的,剩了最后的那点银锞子拿出来,一个一个装进红喜袋。装银锞子的时候,她手都在颤抖。
姜清杳满天神佛的求愿,难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