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8章 前往金石区(3/3)

着矿石粉尘与檀香的风扑面而来。王泽第一个踏出舱门，靴底踩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发出清脆的声响。眼前的景象让众人短暂驻足——整条长街两侧挤满摊位，每一张粗麻布上都堆着形态各异的原石，石料旁摆着油光发亮的手动切石机，摊主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在热浪中扭曲变形：

    “新到的黑乌沙！三刀见绿包退换！”

    “这位少爷，来看看莫西沙老坑料！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阿斯特利昂沉默地穿过熙攘人群，紫水晶左眼在绷带下泛着微光。王泽正要跟上，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枯枝折断般的嗓音：“这位朋友留步！”

    一个裹着靛蓝头巾的老者拽住了诺克斯的手腕。老人指甲缝里嵌着石粉，掌心里托着块拳头大的灰皮原石，褶皱间堆出殷勤的笑：“老朽看这石头与你有缘。若是信我，三刀之内必出阳绿！”

    诺克斯面无表情地蹲下来，戴着钢铁拳套的手挨个抚过摊位上的石料。他拾起一块黄盐砂皮原石抵在耳边轻叩，又对着阳光观察裂隙走向，最后突然从腰间抽出匕首，刀尖在石壳上剐出一道浅痕。老者还未来得及惊叫，他已将沾着石粉的刀刃伸到鼻尖前嗅了嗅。

    “石英质角砾岩，浸染铜溶液做色。”他扔掉石头又抓起另一块，“这块是水泥填充裂隙的雷打石。”当指尖触到老者最初推销的那块时，诺克斯突然用刀背敲开石壳一角——露出内里粘着绿色颜料的石膏。

    穆乘风嗤笑着用靴尖踢了踢摊位旁的冰种翡翠摆件：“至少这块是真的？”

    “染色石英岩。”诺克斯头也不抬地戳穿，刀尖挑起翡翠底部未被染料覆盖的灰白断面。老者涨红着脸去抢匕首，却被穆乘风镜面碎片抵住咽喉，寒光映出他骤然惨白的脸。

    阿斯特利昂不知何时折返回来：“赌石坊的托儿都敢骗到切石机上了？”老者踉跄后退，撞翻了一筐作假的“帝王绿”原石。

    伊莎的白发在混乱中纹丝不动，她弯腰拾起滚落脚边的一块蒙头料：“伊莎建议继续前进。”石块在她掌心裂成两半，露出内部机械结构的微型监听装置。王泽一脚碾碎零件，金属碎裂声淹没在突然响起的警哨声中——三个佩戴“燕”字徽章的巡逻兵正拨开人群冲来。

    “看来有人不欢迎访客。”穆乘风指间翻出六棱镜片，折射的光斑在石板路上划出灼烧的焦痕。阿斯特利昂的幻术雾气已悄然弥漫，而诺克斯正将老者摊位上所有假石料垒成路障。王泽按住躁动的同伴们，朝巷道阴影处偏了偏头：“先离开，别在入城第一天就上通缉令。”

    当巡逻兵冲到摊位前时，只剩满地狼藉的原石碎片，和一张被匕首钉在木桩上的字条——「赝品当诛」的墨迹未干，落款处画着枚被六芒星贯穿的镜子图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