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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间狭窄,两人不得不紧紧地靠在一块。喻逐云几乎能闻见少年身上浅淡的洗衣液香味,很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,看清他因为紧张而微微眨动的小鹿眼。那双眼眸清澈而真诚,仿佛藏着一个世界的光。
喻逐云重新捏紧了筷子,轻轻应了声,心里的烦躁和难言的情绪在刹那间灰飞烟灭。
不远处的顾梅芳似乎苏醒了,正在询问顾嘉禾南涛成的下落。南涛成刚好吃完饭,应了一声便立刻撂下了筷子。小桌旁只剩下他们两人。
南晴慢慢地放下塑料盒。他的胃口不大,已经吃饱了,碗里却还剩了一大半的米饭和南涛成夹给他的菜。
喻逐云还在吃。
他本就食量大,更何况今天几乎是从早上一直饿到现在。
塑料盒里的菜几人分分后已经没多少了,看起来寒酸又简陋。
而他委委屈屈地蜷着长腿,低着头大口大口地扒饭,一副很好养活的样子。
南晴心里忽然就有点软,混着之前在他面前大哭一场的羞窘:“喻逐云。”
“嗯?”
南晴犹豫两秒:“你还比较想吃什么?你在这里等我一会,我下楼去给你买。这里应该还有开着的便利店……”
他还记得上一次两人在教师食堂吃饭的事,那会喻逐云吃了一整份套餐却还嫌不够,但却因为照顾着自己所以并没有吃下那最后一个豆沙包。
想来这些菜肯定是不够喻逐云吃的。
“不用,”喻逐云打断道,“你饱了吗?”
南晴愣了两秒,乖乖点头。
下一刻,喻逐云便毫不介意地接过了他手里吃剩了一半的饭菜,平静地倒进了自己吃完的餐盒里。
他仿佛忘了自己前十几年发过的誓,立过的咒,忘了自己痛恨跟狗一样吃别人剩下的东西。把时间往前倒退一两年,他甚至会因为跟旁人坐在一个桌上吃饭而发火,冷冷地踹桌。
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了。
好像中蛊了,发病了。
喜欢一个人,就会变成这样吗?
能因为他,从伤口里感知到幸福。
“喻逐云!”南晴有些呆了,那份饭他都吃过了呀!喻逐云难道不嫌弃吗?
被喊到名字的青年抬起眼,不觉有异:“怎么?”
他的反应一派正常,南晴反而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了,他甚至有些慌张地扭过了脸,耳根红透了。
喻逐云生出些许笑意,刚想再开口。
不远处,南涛成轻轻“哎哟”一声,一拍大腿,赶忙跑来:“孩子!你跟我说啊,我现在就下楼给你再买一份!”
造孽啊!
多么懂事听话的好孩子啊,见义勇为,又有高尚情操;都这样了,他连饭都没让人家吃饱。
喻逐云扯了扯唇角,笑不出来了。
“……不了,谢谢叔叔,我真的够了。”他赶忙拦住立刻要往楼下冲的南涛成,两人在门口牵扯起来。
南晴呆呆的,赶快跑过去。一通劝说完南涛成才打消了念头。
顾嘉禾与顾梅芳聊完天,终于平复好了心情,注意到了这里的变故,她不自觉地投了视线。
传闻里可怖的青年,站在继兄的身边。
五月的天气,夜晚竟也会这样温柔。
……
顾梅芳的小腿过了两日就做了手术,脑震荡也在渐渐地修养恢复,她身体上所受的伤并不致命,过段时间便可完全治愈。
警方正在调查那天店里发生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