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杳想就不必耗费自己千辛万苦的那点体己了。阿瓜是不明白的,只知道五十斤碳绝支撑不了一个冬天。甚至再俭省的用,连一月都支撑不过。
冬儿第二天去找姜青羽,声泪俱下夸大其词,姜青羽暗道自己疏忽,吩咐下去,过没几日,姜家就浩浩荡荡送了好些东西去沈家。
角门上的婆子们眼睛都快瞎了。
五百斤银骨炭,两箱衣裳,二十斤银雪棉,还有花胶燕窝海参鱼翅,甚至还有两根人参。冬儿在角门还接了二百两银子。
角门婆子过年似的拿了姜青羽的赏钱,兴冲冲把东西抬到沈观的院子,还把屋后一直空置的小库房打扫出来。孟夫人得知消息时,气的摔了茶盏:
“这姜家真是昏头了!”
孝敬不说孝敬她,也不知给那庶子献什么殷勤!
芮妈妈心里有数,但不敢做声。姜家把沈观当姑爷看,姑爷落魄,自然要接济,毕竟还指望着沈家帮忙,也盼着沈观高中,姜家也算有个做官的女婿。
“太太何必与六爷计较,他也就享些这样的福。将来就算高中了,老爷是必要为二爷奔波的,那六爷就难逃外任的结果。这一外任,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呢,七品上一坐到死的不知道多少人。”
孟夫人脸色这才和缓些,想前几日姜家也送来不少东西,才笑道:
“等姜家做了皇商,就把六郎与姜氏的亲事定了。好事成双么。”
哪怕做官又如何?这么个只有银子但在朝中毫无根基的妻族,也就那样了。
外头如何,沈观却是不知道的。
谷先生走后,沈观就开始不听话了,一日里大半日坐在书案看书,剩下小半日被姜清杳撵回床上,也要捧着书看。哪怕吃饭也离不开,仿佛要弥补躺那几日的缺失。
皮肉上的伤好的快,沈观身上的淤青十日左右褪的差不多了,只剩左手无名指和脚踝。至于内伤,就要慢慢将养了。
沈观现在还咳嗽,姜清杳只盼着他能快些好,不然二月会试,那漏着风的考场,身子若不好那是要病的。
日子这么风声不显的过,十一月初,盛京落了头一场大雪。下了半日雪粒子,就成了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,下了一夜,就有半尺来厚了。
冬儿一大早就去了客栈,姜家父子今日也没出门,俱在不安的等结果。
事实上昨儿就该有结果了,但没内务府的徐总管送信儿,就只能等今日宫里派下的旨意了。
姜泰也是经过不少场面的人,可现下坐在那儿,浑身白肉颤抖,端个茶也洒个不停。对比而言,姜青羽就要从容多的。只要忽略他不断颤动的袍子下摆。
巳时五刻,宫里的旨意还没来,一个沈家仆从快马停在客栈外,飞奔到姜家租住的院子,进门先磕头行礼,满脸堆笑:
“恭喜姜老爷贺喜姜老爷!我们老爷叫奴才先来给您送个信儿,旨意一会儿就来!”
两人都聊到不痛快的事,皇帝将壶中酒饮尽,回营帐休息去。岳薇也回去了。姜清杳又坐回沈观身边。
见他喝着乳茶。
姜清杳脸色酡红,带着一身酒气,兴致勃勃的教他:“沈观,我刚学了一个新吃法。”
沈观侧眸打量她。
少女肌肤白皙,面颊白皙,眼睛晶晶亮着,倒了大半的乳茶,又兑了一点酒下去,摇啊摇,晃均匀了,递给他。
“你尝尝!好喝呢,还不醉人。”
沈观笑,说:“这可是你主动递给我的。”
姜清杳点头。
沈观便一饮而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