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色中,她显得格外出挑。今日是她的生辰,所以她的位置安排在了扶喻的左侧方,一如中秋那日。
本朝座次以左为尊,照例,那是淑妃的。但淑妃今日一早就派人来给姜令音送了贺礼,并表示自己身子抱恙,无法参加宴席。
淑妃不来,姜令音便更坦然地坐在了这个位置上。
丝竹声响起后,宫女们端着菜肴鱼贯而入。
顾静姝看着桌子上的菜肴,还有前方的乐人,忽然听上方的宁昭容问她:“顾妹妹觉得,令昭仪生辰的阵仗,可越过了瑾妃娘娘?”
顾静姝侧眸朝姜令音看了眼,旋即道:“是有些,不过令昭仪得宠,又管理后宫,热闹些也是应当的。”
宁昭容含笑盯着她半晌,含糊地“嗯”了声。
顾静姝抿了口果酒,忽然看向瑾妃,却见瑾妃笑吟吟地同姜令音举杯交谈。
她敛了敛眸子,又兀自饮了好几口。
冰凉的果酒刚刚顺着喉咙往下咽,上头忽然传来一声惊呼,待顾静姝抬头看去时,姜令音捂着胸口,已经被扶喻拦腰抱起,往后殿走去。
“传太医——”
她愣了须臾,便起了身。
“怎么了?”
重锦压着声音道:“奴婢只瞧见令昭仪同瑾妃饮了口酒……”
顾静姝望向面色焦急的瑾妃,心里蓦地生了一股奇怪的感觉。
她说不清,但今日这个宴会恐怕又不得平静了。
殿内的嫔妃们都有些惊慌失措,顾静姝忙安抚众人的情绪。
令昭仪若是出了什么事,谁也说不好会牵扯到谁。
太医着急忙慌地赶来时,已是一刻钟之后了。
众妃齐聚后殿,面露忧色,一边担心令昭仪出事,一边又担心令昭仪不出事。
一片寂静中,扶喻率先开口:“令昭仪如何?”
把脉的太医对姜令音来说是个生面孔,却也一大把年纪了,把完了脉象,他面色古井无波,“回陛下,应当是昭仪娘娘服用了太多寒凉之物导致的腹痛……”
他迟疑着,又道:“娘娘近来不宜服用活血之物,可看娘娘的脉象,仿佛经常服用。”
姜令音蹙着眉尖,疼得说不出话。扶喻便看向她身后的宫女,冬灵立即道:“太医,我家娘娘一直在调养身子,所入口之物,御膳房那儿都有单子,先前李院判和郦太医都同娘娘说过……奴婢们一直仔细盯着呢,何谈娘娘经常服用寒凉之物一说?”
太医却是个有脾气的,当即对扶喻拱手:“陛下,微臣不敢妄言,但昭仪娘娘的脉象,确实服用了大量寒性之物。”
扶喻皱着眉,声音冷淡:“你再好好想想,你家娘娘除了用膳外最近可经常服用什么汤药?”
冬灵惶恐地跪下来,正要回想,便见身边的纤苓挪步上前,跪在了她的身边。
冬灵微微一怔,好似意识了什么。
不多时,耳边传来纤苓求饶的声音:“求陛下宽恕,奴婢有一事禀告。”
她一边说,一边磕头:“娘娘私下里确实服用了许多寒凉之物,此事只有奴婢知晓,可今时今日,奴婢实在不想欺瞒陛下。”
扶喻面覆寒霜,他俯视着纤苓,漫不经心地开口:“那你倒是说清楚,令昭仪为何要服用寒凉之物?”
纤苓匍匐在地上,姿态卑微,一字一句,震耳欲聋:“因为娘娘、娘娘她不想诞下皇嗣。”
这句话同四角悬挂的风铃声一样,清凌凌地回荡在众人耳中,众人不禁惊骇万分,面面相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