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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此时,屏风角落那极为熟悉的落款——“云氏舒月”,让邓嬷嬷张了张嘴,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。太后便也将目光扫过去:“若是有功劳的画师,哀家当赏。”
待她定睛一看,愣了愣,又叹了声气,脸上神情淡然,稍微有些惊讶,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。
“说起来,云家好像正是被流放到牢城营的吧。”也不知当初那个聪慧伶俐的丫头如今怎么样了。
邓嬷嬷迟疑着,没有开口,也不知太后是否有要召见的意思。
太后没再开口,却看了那张屏风很久。
半晌,她绕过屏风走到书案旁,没再看那张屏风。
“云二丫头画功见长。”
邓嬷嬷听太后这么说,忙道:“是呢,要不说是您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呢,当初因她一幅画,受了您‘京中第一才女’的褒奖,看来她没辜负您。”
邓嬷嬷心里思忖着,太后对云二姑娘,多少还是有情分在的,瞧瞧,这话音都慈祥了许多。
太后坐到书案前,又翻看着书架上的古籍。
邓嬷嬷道:“这里有一本,《黔州风土志》,太后看看?”
太后摇了摇手,指了指书架上一本用绸缎包裹起来的《诗经》。
邓嬷嬷见状,连忙帮她取下来,笑着道:“太后无论走到哪儿,独爱读读诗经,也是巧了,独独这本被包了绸缎,您拿着不硌手。”
太后接过《诗经》,缓缓翻开,轻声吟诵起来。
当初云舒月不开窍,还是太后教她的“青青子衿悠悠我心”。
也不知为何,到了此情此景,总想起此女。
太后读了一会儿,摇了摇脑袋:“罢了,外头太阳下去些没,咱们去花园里吧。”
邓嬷嬷赶忙走到窗边,掀起一角纱帘,向外瞧了瞧,回神禀报道:“太后,日头已经偏西,不那么晒人了。”
太后微微颔首,起身在嬷嬷与一众宫女的簇拥下,朝着花园走去。
还未靠近院子,一股子清淡的花香袭来,顿时消去了人身上的暑气。
再往前走一些,太后不禁停下脚步:“这芍药开得好生繁盛。”
邓嬷嬷在一旁笑着应和:“黔州的水土好,养出来的花儿也好,太后定要在此地多住住。”
沿着蜿蜒的石子路前行,一座八角亭出现在眼前,亭子周身朱红漆色,精致非凡。
亭内石桌上,摆放着一套天青色的茶具,从亭子里望出去,不远处是一方池塘,荷叶田田,又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。
见太后在此地坐下了,邓嬷嬷给太后倒了茶。
太后环视四周,忽然抿唇笑了。
邓嬷嬷轻声道:“太后可是觉得,这一路上,无一不是按着您心意安排的,看来,黔州的官员很是用心了。”
太后笑而不语。
一阵风吹过,带来一阵清脆的铃声,太后循声望去,只见花园的一角,挂着几个精致的风铃。
风铃声在花园里回荡~回荡~
叫太后想起了许多年前自己曾赏给云舒月的一只风铃。
“罢了,她处处想要哀家记起她,又是实打实用了心意的,便将她召来,哀家见一面吧。”
太后轻声说道,目光从风铃上离开,开始饮那一早在石桌上备好的茶,神情又是一滞。
云舒月正在家中午睡,午后总是睡不醒,整个人都懒洋洋的。
起来后,她到王姨娘的房里逗了逗弟弟,又吃了些糕点。
不一会儿,传旨的